李苦禪(1898-1983)原名英,字苦禪。山東高唐人。一九二六年就學於北平藝術專科學校西畫系。不久為藝術大師齊白石知遇,欣納門下,是中國近代傑出的大寫意花鳥畫家、書法家、美術教育家。

李苦禪心地寬厚,善良,待人誠摯,又每每由於太缺少社會經驗,過於寬厚而上別人的當。事後也多不計較,一笑置之。由於專心畫藝,他常常做出一些「呆」事。
 
一日,酒後,席上氣氛歡洽。有人向李苦禪借看其收藏的明代名書畫家祝枝山手書長卷「梅花篇」,他便取出借給此人。多日之後他去索取。那人卻說:「你不是講好送我的嗎?」
 
李苦禪只得忍痛割愛。事後他說:「許是我酒後失言,答應送給人家了。送給人的東西怎麼能再去要呢?都怪我酒後糊塗呀!」據說後來此卷輾轉變賣到榮寶齋。
李苦禪的一位同事從他那裡借走三幅很名貴的浙江和尚山水畫。幾日後,那人給他送來了三十元錢說:「那冊頁算我買了。」
 
那人走後,李苦禪家裡的人很氣憤:「還不退給他錢把畫要回來!」李苦禪苦笑笑連說:「別得罪人,別得罪人!以後我留意就是了。」後聞此冊頁賣出一幅,那位貴同事得款千元。

一天,李苦禪與師弟許麟廬在京西和平畫店談畫,一陌生人亦趨前攀談,並且一直跟到李苦禪先生家中,說:「我真喜愛您老畫的大鷹,可惜太貴了……」李苦禪說:「不必買,我現在就給你畫。」
 
待這幅氣勢奪人、堪稱佳構的四尺中堂「雄鷹圖」畫完,已是中午十二點多。李苦禪又留那人在家吃午飯,取出自己平日捨不得多喝的瀘州老酒待客,時值中國家經濟困難時期,一個月半斤定量的豬肉全都做菜待了客。家裡人卻在另一屋裡吃素,客人飽餐後攜畫而別。
 
李苦禪先生熱忱地送出大門才回來。家人問:「他是誰?怎麼沒見過?李苦禪說:「忘了問名字了!」家裡人哭笑不得。(
轉載自人間福報   金萍

尺寸約49.6*100.3公分

典故出自畫家的小傳:請參考:http://www.igotmail.com.tw/home/22882

  李苦禪一生3次結婚。娶第一夫人肖氏時還在聊城省立二中讀書,時年16歲,小肖氏6歲,完全是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無甚感情。肖氏體弱多病,1927年在家鄉為他生下一女后病故。
 
  第二次婚姻頗具傳奇色彩。那是1928年冬天,齊白石門下收了一位女弟子凌嵋琳。她出身書香門第,苗條秀美,眉宇間卻凝著幾分孤傲。

 李苦禪與凌嵋琳的接觸多了起來。凌嵋琳畢業於中國第一國立美術學校,一向自恃才高,但對眼前這位耳聞已久的剛正樸實的山東大漢,懷有英雄般的敬重和深深的愛慕。她深為他的畫中表露出的磅因礡大氣和平實淡泊所懾服,不久便參加了李苦禪創辦的“吼虹畫社”。

 凌嵋琳經常到“吼虹畫社”裡來。開始,她是來向師兄請教畫藝,幫他整理畫案,收拾房子,後來還悄悄地把他的衣服拿出去洗,弄得李苦禪很不好意思。

 凌嵋琳待人一向大方,大概因心裡有了隱私,見到李苦禪總感到臉熱,而李苦禪卻毫無察覺。一次,凌嵋琳見他又在專心作畫,鼓足勇氣說︰“師兄,你不常說要謝我嗎,請你給我畫一對鴛鴦吧﹗”

 “怎麼,你要辦喜事啦?”

 “誰說的?”凌嵋琳粉紅的臉那會兒變得緋紅,“畫鴛鴦就得辦喜事麼?我喜歡鴛鴦,它們親親熱熱,白頭偕老,人世間要是都能像它們一樣那該多好呀﹗”

 李苦禪憨笑著,在一張宣紙上畫了兩只雄鷹,一黑一白,英姿勃勃。

 “師兄,我要的是鴛鴦﹗”
“俺知道,你別急。”李苦禪順手在畫上題了幾個遒勁的楷字︰“蒼鷹不搏即鴛鴦。”他把畫遞給凌嵋琳,“你看,滿意嗎?”

  “不滿意。”凌嵋琳故意撅起小嘴,話中有話地說︰“鷹的樣子太傻,總是冷冰冰的,感情一點都不細膩。”

  “嵋琳,你錯了,難道非一天到晚纏纏綿綿,卿卿我我才算感情細膩?”李苦禪認真地說,“你看那白鷹正用嘴給黑鷹擇毛,正準備著新的騰飛,這才是讓人羨慕的感情呢。柔弱的鴛鴦是經不起暴風雨的。嵋琳,如果有一天你要成家,俺勸你找的是雄鷹,而不是鴛鴦。”

  “我……我一輩子不嫁人﹗”凌嵋琳的臉紅到了脖根。
  “你可別學俺……”李苦禪疑惑地看著她。
  “你呀,你……還不如自己畫的鷹﹗”凌嵋琳說完這話,羞紅著臉低頭跑了出去。

  李苦禪一下明白了,他心中一顫,全身被這突如其來的愛情震撼得酥軟,年近30的他第一次嘗到了人世間竟有如此甜蜜的感情。

  1928年仲秋,李苦禪與凌嵋琳在一片祝福聲中福祉地結合了,婚後他們搬到阜成門內柳樹井2號的凌嵋琳家居住。然而,也許那番關於雄鷹與鴛鴦的對話映照出的人生觀的不同,婚後,苦水中長大的農民的兒子李苦禪與書香門第出身的凌嵋琳的差距顯得越來越大了。

  凌嵋琳理想中的夫婦生活是花前月下般的詩情畫意,可結婚一年多,李苦禪整天忙著和一幫畫友、票友作畫說戲,從沒有時間陪凌嵋琳逛過公園或下一次飯館。

  最使凌嵋琳惱火的是,他們住的那兩間小屋整天賓客不斷,不管是拉洋車、蹬三輪的,還是練武的、賣泥人的,李苦禪和他們一聊就是大半宿,晚了就留人家在家過夜,把凌嵋琳趕到岳母屋裡去睡。

  凌嵋琳感到越來越乏味,當初籠罩在李苦禪身上的讓她感到神祕炫目的光環沒有了,她現下看到的是實實在在的土得只會說“俺”的李苦禪。

  恰在這時,一個叫張若谷的青年闖進了他們的生活。張若谷人長得英俊,但生活窮困潦倒,最初拜訪李苦禪是為了向他學習繪畫。一向待人熱誠的李苦禪真誠地接待他,經常留他在家吃住。日子一久,凌嵋琳對婚姻的失望和哀怨引起了張若谷的注意。李苦禪到杭州後,他以請教凌嵋琳畫藝為由,往凌家跑得更勤了。1934年,心生異夢的凌嵋琳登報與李苦禪解除婚姻關係。

  這次長達6年的失敗婚姻對李苦禪的打擊很大。他心灰意冷,很長時間不願談及感情之事,直到8年後的1942年經人介紹認識了後來的終身伴侶李惠文。

  當時,24歲的李惠文剛從德州博濟醫院高級護士學校畢業。她出身貧寒,文靜漂亮,是濟南畫家李省三的養女。相同的命運、同樣的苦出身把他倆的心拉近了,認識半年後,他倆就結合了。這場平實、自然的婚姻如李苦禪筆下的大寫意那樣,一直持續到他生命的終結。(中華書畫網)

arrow
arrow
    全站熱搜

    samyang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