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祖賢的「倩女幽魂 」裡,寧采臣和聶小倩的人鬼愛情故事,這部電影不僅風靡一時,捧紅了男女主角,甚且帶起一陣鬼片風潮,電影是改編自蒲松齡的 《聊齋誌異》聶小倩一篇小故事,《聊齋》雖然此書屬古典小說,全文共十二卷四百九十二篇的短篇小說,內容都是吸引人的神怪、愛情、豪俠及諷刺故事。


《聊齋誌異》的作者是蒲松齡,為明末清初人,十九歲時以第一名考上秀才,原以為從此可以「青雲直上」, 誰知在考舉人時,卻屢屢敗北,一直到了七十歲,還是個窮秀才,他雖博學多才,惜一生淪落,無法一展長才,不過也因此粹瀝出《聊齋誌異》一書,這部小說有其對現實黑暗的憤恨,但也包括對美好理想的追求,這個由鬼狐、神怪構成的世界裡,有善良、正直、友誼和愛情。
〈聶小倩〉一篇是敘述女鬼的故事,蒲松齡扮演溝通陰陽兩界的功臣,他摒除前俗,使聶小倩最後得以和書生寧采臣過正常的夫妻生活,並沒有將羅剎強迫小倩做的罪過,歸在她的身上。
故事大略是說:廉潔自重的書生寧采臣,寄居城郊荒寺,認識另一士人俠客燕赤霞。夜有佳人聶小倩前來,自薦枕蓆,被寧采臣斥退,小倩去而復返,故意贈黃金一錠相誘,也被他丟到屋外。第二天有另一書生攜僕前來,寄住東廂,至深夜暴亡,足部有小孔;第二夜,僕人亦死。第三夜,小倩復來,告訴寧采臣,她其實是個女鬼,被妖物威脅,以色迷人,攝血供妖飲,勸寧采臣避至南舍燕赤霞處。寧采臣聽其言,入夜果真有羅剎前來,但被燕赤霞寶劍所傷。翌日,寧采臣依女鬼小倩所託,在白楊樹下掘出女骨,租船而歸,將她葬在家居旁。返家途中,小倩復出,謂感佩其高義,願隨其返家媵御無悔。寧采臣之母以其為鬼,不能應許,乃以兄妹相稱,入夜後,則小倩魂歸孤塚,白日復來,後來寧妻亡,寧母亦因日久相處而接納,寧采臣終與小倩結為夫妻,羅剎也為革囊所制伏,禍根產除,小倩還為他生了個男孩,日後長大還考中進士。
 


劇中最有名的一幕就是寧、聶兩人耳鬢絲磨在作畫時,題下的詩句,配合音樂,真是浪漫到莫名:


十里平湖霜滿天,寸寸青絲愁華年


對月形單望相護,只羨鴛鴦不羨仙


這首詩是仿初唐四傑之一大詩人盧照鄰 的《長安古意》中的四句改來的,原詩:


借問吹簫向紫煙,曾經學舞度芳年,


得成比目何辭死,願作鴛鴦不羨仙。


盧照鄰的原作是“願作鴛鴦…”,不是 ”祗羡鴛鴦…”。

是誰改成 “祗羡鴛鴦不羡仙呢”?根據香港黃國俊教授說法,原來是59年李翰祥拍《倩女幽魂》,用了宋朝詞人(柳永 的《别思》頭兩句: “十里長亭霜滿天,青絲白髮度何年?” 加上盧照鄰的“願作鴛鴦不羡仙”,改成李翰祥《倩女幽魂》版本:

十里平湖綠滿天,
玉簪暗暗惜華年。
若得雨蓋能相護,
衹羡鴛鴦不羡仙。

及至徐克重拍《倩女幽魂》,又改成徐版:

十里平湖霜满天,(仄仄平平仄仄平)
寸寸青絲愁華年。(仄仄平平平平平)
對月形單望相護,(仄仄平平仄平仄)
衹羡鴛鴦不羡仙。(仄仄平平仄仄平)

天下文章一大抄,但似乎李翰祥抄得最有原創性。更重要的,是李把盧的原句,改得深入民心。不過始終東拼西湊,詩當然欠整體意念。

以平仄論,徐版錯得最多。第一、二句完全不對;三、四亦然;第二句連續五個平。雖然”對月形單望相護”,意境要比李版的”若得雨蓋能相護”豐富,但怎也接不住”衹羡鴛鴦不羡仙”。

附:白衣卿相(柳永) 的《别思》

十里長亭霜滿天,青絲白髮度何年?
今生無悔今生錯,來世有缘來世遷。
笑靨如花堪繾綣,容顏似水怎纏綿?
情濃渺恰相思淡,自在蓬山舞復躚。


附 盧照鄰 長安古意

長安大道連狹斜,青牛白馬七香車。玉輦縱橫過主第,金鞭絡繹向侯家。

龍銜寶蓋承朝日,鳳吐流蘇帶晚霞。百丈遊絲爭繞樹,一群嬌鳥共啼花。

啼花戲蝶千門側,碧樹銀台萬種色。復道交窗作合歡,雙闕連甍垂鳳翼。

梁家畫閣天中起,漢帝金莖雲外直。樓前相望不相知,陌上相逢詎相識。

借問吹簫向紫煙,曾經學舞度芳年。得成比目何辭死,願作鴛鴦不羨仙。

比目鴛鴦真可羨,雙去雙來君不見。生憎帳額繡孤鸞,好取門簾帖雙燕。

雙燕雙飛繞畫梁,羅緯翠被鬱金香。片片行雲著蟬鬢,纖纖初月上鴉黃。

鴉黃粉白車中出,含嬌含態情非一。妖童寶馬鐵連錢,娼婦盤龍金屈膝。

御史府中烏夜啼,廷尉門前雀欲棲。隱隱朱城臨玉道,遙遙翠幰沒金堤。

挾彈飛鷹杜陵北,探丸借客渭橋西。俱邀俠客芙蓉劍,共宿娼家桃李蹊。

娼家日暮紫羅裙,清歌一囀口氛氳。北堂夜夜人如月,南陌朝朝騎似雲。

南陌北堂連北里,五劇三條控三市。弱柳青槐拂地垂,佳氣紅塵暗天起。

漢代金吾千騎來,翡翠屠蘇鸚鵡杯。羅襦寶帶為君解,燕歌趙舞為君開。

別有豪華稱將相,轉日回天不相讓。意氣由來排灌夫,專權判不容蕭相。

專權意氣本豪雄,青虯紫燕坐春風。自言歌舞長千載,自謂驕奢淩五公。

節物風光不相待,桑田碧海須臾改。昔時金階白玉堂,即今唯見青松在。

寂寂寥寥揚子居,年年歲歲一床書。獨有南山桂花發,飛來飛去襲人裾。


 



聊齋異誌賞析 - 聶小倩


故事情節


寧采臣赴京趕考,在金華城北一座荒廟,結識劍客燕赤霞,又在半夜遇上女鬼聶小倩,聶小倩相害不成,反而愛上剛直的寧采臣,也救他一命,而寧采臣也不負聶小倩的所託,將她的骨骸送回故里安葬,而脫離妖怪的控制,自此聶小倩魂歸故里,乃與寧采臣同屋而住,但寧母不能接受聶小倩,聶小倩一如往常幫忙操勞家務,直到寧妻去世,寧母有感小倩的真誠,才讓寧采臣娶了小倩為妻,親友也漸漸不以小倩是鬼而見怪。那金華妖怪因小倩遠遁,心有不甘,找上門來,小倩用了劍客燕赤霞所贈的舊劍囊才收服了妖怪。


賞析


這是一篇人鬼相戀的愛情故事,聶小倩原是一個女鬼,被人脅迫,從事害人的勾當,可是當他碰上心愛的人之後,為了追求理想,她擺脫束縛,儘管處處受到阻礙,先有寧母的驚怕其為鬼,後有母夜叉的追殺,但仍不屈不擾,終於如願以償的與心愛的人共結連理,作者為女性的覺醒,勇於追求,樹立一個典範,同時作者也宣揚女性對愛情的執著,乃是本篇小說吸引人之處。聶小倩也可以說是一個女人從良的故事,故事中的佬佬,應該算是現實中的老鴇,當寧采臣救小倩離開火坑之後,老鴇仍不放過小倩,而從良之後的小倩,也飽受別人異樣的眼光,作者雖然寫的是鬼怪,但實則是現實中的隱喻。


這篇小說描寫寧采臣是用比對的手法,先說寧采臣不為財色所動,後以其他學子被殺,相互比對,以突顯人物性格。整篇小說以金華的廟寺為背景,對此寺的描寫甚為精細,用荒廢的寺廟以襯托鬼怪的出沒,讓人有一種陰森的感覺,同時突顯了劍客斬妖除魔的氣魄,相益得彰。其中描寫聶小倩原由一個害人的惡鬼慢慢蛻變成一個守家的良家婦女,人物個性隨著劇情的轉折逐漸出現變化,是傳統小說中,難得一見的手法。在人物描寫方面,本篇主角寧采臣是一個文弱書生,而以劍客燕赤霞作為配角,相互對襯,突顯人物的不同性格,這在人物的刻畫上是非常成功的。


故事中有個舊劍袋,相當神奇,作者描寫說︰『恍惚有鬼物突出半身,揪夜叉入,聲遂寂然,囊亦頓索如故』,這個想法是可能來自植物中的豬籠草,作者之想像力之豐富令人折服。此劍袋是在前段中不經意的出現,而到故事收尾時才出現,顯示故事情節安排之巧妙。


原文


寧采臣,浙人,性慷爽,廉隅自重。每對人言:“生平無二色。”適赴金華,至北郭,解裝蘭若。寺中殿塔壯麗,然蓬蒿沒人,似絕行蹤。東西僧舍,雙扉虛掩,惟南一小舍,扃鍵如新。又顧殿東隅,修竹拱把,階下有巨池,野藕已花。意甚樂其幽杳。會學使案臨,城舍價昂,思便留止,遂散步以待僧歸。日暮有士人來啟南扉,寧趨為禮,且告以意。士人曰:“此間無房主,仆亦僑居。能甘荒落,旦暮惠教,幸甚!”寧喜,藉藁代床,支板作幾,為久客計。是夜月明高潔,清光似水,二人促膝殿廊,各展姓字。士人自言燕姓,字赤霞。寧疑為赴試者,而聽其音聲,殊不類浙。詰之,自言秦人,語甚樸誠。既而相對詞竭,遂拱別歸寢。  
  寧以新居,久不成寐。聞舍北喁喁,如有家口。起,伏北壁石窗下微窺之,見短墻外一小院落,有婦可四十余;又一媼衣緋,插蓬沓,鮐背龍鐘,偶語月下。婦曰:“小倩何久不來?”媼曰:“殆好至矣。”婦曰:“將無向姥姥有怨言否?”曰:“不聞;但意似蹙蹙。”婦曰:“婢子不宜好相識。”言未已,有十七八女子來,仿佛艷絕。媼笑曰:“背地不言人,我兩個正談道,小妖婢悄來無跡響,幸不訾著短處。”又曰:“小娘子端好是畫中人,遮莫老身是男子,也被攝去。”女曰:“姥姥不相譽,更阿誰道好?”婦人女子又不知何言。寧意其鄰人眷口,寢不復聽;又許時始寂無聲。  
  方將睡去,覺有人至寢所,急起審顧,則北院女子也。驚問之,女笑曰:“月夜不寐,愿修燕好。”寧正容曰:“卿防物議,我畏人言。略一失足,廉恥道喪。”女云:“夜無知者。”寧又咄之。女逡巡若復有詞。寧叱:“速去!不然,當呼南舍生知。”女懼,乃退。至戶外忽返,以黃金一錠置褥上。寧掇擲庭墀,曰:“非義之物,污我囊囊!”女慚出,拾金自言曰:“此漢當是鐵石。”  
  詰旦有蘭溪生攜一仆來候試,寓于東廂,至夜暴亡。足心有小孔,如錐刺者,細細有血出,俱莫知故。經宿一仆死,癥亦如之。向晚燕生歸,寧質之,燕以為魅。寧素抗直,頗不在意。宵分女子復至,謂寧曰:“妾閱人多矣,未有剛腸如君者。君誠圣賢,妾不敢欺。小倩,姓聶氏,十八夭殂,葬于寺側,被妖物威脅,歷役賤務,腆顏向人,實非所樂。今寺中無可殺者,恐當以夜叉來。”寧駭求計。女曰:“與燕生同室可免。”問:“何不惑燕生?”曰:“彼奇人也,固不敢近。”又問:“迷人若何?”曰:“狎昵我者,隱以錐刺其足,彼即茫若迷,因攝血以供妖飲。又惑以金,非金也,乃羅剎鬼骨,留之能截取人心肝。二者,凡以投時好耳。”寧感謝,問戒備之期,答以明宵。臨別泣曰:“妾墮玄海,求岸不得。郎君義氣干云,必能拔生救苦。倘肯囊妾朽骨,歸葬安宅,不啻再造。”寧毅然諾之。因問葬處,曰:“但記白楊之上,有烏巢者是也。”言已出門,紛然而滅。  
  明日恐燕他出,早詣邀致。辰后具酒饌,留意察燕。既約同宿,辭以性癖耽寂。寧不聽,強攜臥具來,燕不得已,移榻從之,囑曰:“仆知足下丈夫,傾風良切。要有微衷,難以遽白。幸勿翻窺篋襆,違之兩俱不利。”寧謹受教。既各寢,燕以箱篋置窗上,就枕移時,齁如雷吼。寧不能寐。近一更許,窗外隱隱有人影。俄而近窗來窺,目光睒閃。寧懼,方欲呼燕,忽有物裂篋而出,耀若匹練,觸折窗上石欞,飆然一射,即遽斂入,宛如電滅。燕覺而起,寧偽睡以覘之。燕捧篋檢征,取一物,對月嗅視,白光晶瑩,長可二寸,徑韭葉許。已而數重包固,仍置破篋中。自語曰:“何物老魅,直爾大膽,致壞篋子。”遂復臥。寧大奇之,因起問之,且告以所見。燕曰:“既相知愛,何敢深隱。我劍客也。若非石欞,妖當立斃;雖然,亦傷。”問:“所緘何物?”曰:“劍也。適嗅之有妖氣。”寧欲觀之。慨出相示,熒熒然一小劍也。于是益厚重燕。  
  明日,視窗外有血跡。遂出寺北,見荒墳累累,果有白楊,烏巢其顛。迨營謀既就,趣裝欲歸。燕生設祖帳,情義殷渥,以破革囊贈寧,曰:“此劍袋也。寶藏可遠魑魅。”寧欲從受其術。曰:“如君信義剛直,可以為此,然君猶富貴中人,非此道中人也。”寧托有妹葬此,發掘女骨,斂以衣衾,賃舟而歸。寧齋臨野,因營墳葬諸齋外,祭而祝曰:“憐卿孤魂,葬近蝸居,歌哭相聞,庶不見凌于雄鬼。一甌漿水飲,殊不清旨,幸不為嫌!”祝畢而返,后有人呼曰:“緩待同行!”回顧,則小倩也。歡喜謝曰:“君信義,十死不足以報。請從歸,拜識姑嫜,媵御無悔。”審諦之,肌映流霞,足翹細筍,白晝端相,嬌麗尤絕。遂與俱至齋中。囑坐少待,先入白母。母愕然。時寧妻久病,母戒勿言,恐所駭驚。言次,女已翩然入,拜伏地下。寧曰:“此小倩也。”母驚顧不遑。女謂母曰:“兒飄然一身,遠父母兄弟。蒙公子露覆,澤被發膚,愿執箕帚,以報高義。”母見其綽約可愛,始敢與言,曰:“小娘子惠顧吾兒,老身喜不可已。但生平止此兒,用承祧緒,不敢令有鬼偶。”女曰:“兒實無二心。泉下人既不見信于老母,請以兄事,依高堂,奉晨昏,如何?”母憐其誠,允之。即欲拜嫂,母辭以疾,乃止。女即入廚下,代母尸饔。入房穿榻,似熟居者。  
  日暮母畏懼之,辭使歸寢,不為設床褥。女窺知母意,即竟去。過齋欲入,卻退,徘徊戶外,似有所懼。生呼之。女曰:“室有劍氣畏人。向道途中不奉見者,良以此故。”寧悟為革囊,取懸他室。女乃入,就燭下坐;移時,殊不一語。久之,問:“夜讀否?妾少誦《楞嚴經》,今強半遺忘。浼求一卷,夜暇就兄正之。”寧諾。又坐,默然,二更向盡,不言去。寧促之。愀然曰:“異域孤魂,殊怯荒墓。”寧曰:“齋中別無床寢,且兄妹亦宜遠嫌。”女起,顰蹙欲啼,足儴而懶步,從容出門,涉階而沒。寧竊憐之,欲留宿別榻,又懼母嗔。女朝旦朝母,捧匜沃盥,下堂操作,無不曲承母志。黃昏告退,輒過齋頭,就燭誦經。覺寧將寢,始慘然出。  
  先是,寧妻病廢,母劬不堪;自得女,逸甚,心德之。日漸稔,親愛如己出,竟忘其為鬼,不忍晚令去,留與同臥起。女初來未嘗飲食,半年漸啜稀酡。母子皆溺愛之,諱言其鬼,人亦不知辨也。無何,寧妻亡,母隱有納女意,然恐于子不利。女微知之,乘間告曰:“居年余,當知肝膈。為不欲禍行人,故從郎君來。區區無他意,止以公子光明磊落,為天人所欽矚,實欲依贊三數年,借博封誥,以光泉壤。”母亦知無惡意,但懼不能延宗嗣。女曰:“子女惟天所授。郎君注福籍,有亢宗子三,不以鬼妻而遂奪也。”母信之,與子議。寧喜,因列筵告戚黨。或請覿新婦,女慨然華妝出,一堂盡眙,反不疑其鬼,疑為仙。由是五黨諸內眷,咸執贄以賀,爭拜識之。女善畫蘭、梅,輒以尺幅酬答,得者藏之什襲以為榮。一日俯頸窗前,怊悵若失。忽問:“革囊何在?”曰:“以卿畏之,故緘致他所。”曰:“妾受生氣已久,當不復畏,宜取掛床頭。”寧詰其意,曰:“三日來,心怔忡無停息,意金華妖物,恨妾遠遁,恐旦晚尋及也。”寧果攜革囊來。女反復審視,曰:“此劍仙將盛人頭者也。敝敗至此,不知殺人幾何許!妾今日視之,肌猶粟栗。”乃懸之。次日又命移懸戶上。夜對燭坐,欻有一物,如飛鳥至。女驚匿夾幕間。寧視之,物如夜叉狀,電目血舌,睒閃攫拿而前,至門卻步,逡巡久之,漸近革囊,以爪摘取,似將抓裂。囊忽格然一響,大可合簣,恍惚有鬼物突出半身,揪夜叉入,聲遂寂然,囊亦頓索如故。寧駭詫,女亦出,大喜曰:“無恙矣!”共視囊中,清水數斗而已。  
  后數年,寧果登進士。舉一男。納妾后,又各生一男,皆仕進有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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