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大山人 (1626-1705) 即朱耷。清初畫家,譜名統,南昌(今屬江西)人。明朝皇族江甯獻王朱權第九世孫。

 19歲時國破家亡,心情悲憤,便裝啞扮傻,在門上貼個大啞字,不與人語。23歲在奉新山出家為僧,并在耕庵老人處受戒。後又返俗,不久又做道士,在南昌建青雲譜道院。由於長期積憂抑鬱,遂患顛狂之疾,顛態百出。所書名號八大山人,必聯綴似哭之或笑之的字樣,蓋意別有在。

 其畫風格特殊,簡單奇異,不落恆蹊,而用筆用墨,於豪放中有溫雅,於單鈍中有含蓄,能用極少筆墨表現極複雜事物,與石濤畫風異曲同工,影響於清代花鳥畫極大。畫鳥只畫一足,畫眼則眼珠向上,所謂白眼看青天,以寓其不平之氣。

 八大山人的字、號、別名特別多,他原名統,又名朱耷,號八大山人。所書“八大山人”含意深刻,“八大”與“山人”緊聯起來,即“類哭之、笑之”作為他那隱痛的寄意,他有詩“無聊笑哭漫流傳”之句,以表達故國淪亡,哭笑不得的心情。

藝術特色

 八大山人善畫山水和花鳥。他的畫,筆情恣縱,不構成法,蒼勁圓秀,逸氣橫生,章法不求完整而得完整。他的一花一鳥著眼於佈置上的地位與氣勢。及用得適時,用得出奇,用得巧妙。是他的三者取勝法,如在繪畫佈局上發現有不足之處,有時用款書雲補其意。

 八大山人能詩,書法精妙,所以他的畫即使畫得不多,有了他的題詩,意境就充足了,他的畫,使人感到小而不少,這就是藝術上的巧妙。

 八大山人的畫對後世繪畫影響是深遠的,他的藝術成就,不落常套,自有創造。他的大寫意,不同于徐渭,徐渭奔放而能放,八大山人嚴整而能放。清代中期的“楊州八怪”,晚期的“海派”以及現代的齊白石,張大千、潘天壽、李苦禪等巨匠,莫不受其熏陶。(轉載自錦繡中華網)

尺寸畫約28.2*52.5公分


 八大山人(1626-1705),姓朱名耷,為明太祖第十六子寧王朱權的後裔。族人朱謀湮《畫史會要》記載:祖父朱多征,號貞吉,父朱謀鸛,號痴仙,皆工書畫。朱統鑾,是八大山人最早的姓名。當明朝滅亡,他廢棄了自己的姓,取號雪個,最後自號八大山人。他把「八大山人」四字緊密地聯綴起來,看來就像草寫的「哭之」或像「笑之」,有哭笑不得之意,來寄他國亡家破之痛。他把書畫作為當歌當泣,抒發胸中磊落抑郁之氣,以豪邁沉郁的氣格,簡樸雄渾的筆墨,開拓了寫意畫的新風貌,是中國畫壇上革新的巨擘,也是中國畫壇上的寫意大師。

 八大從小受到家庭藝術的教養。陳鼎在《八大山人傳》中說:「山人八歲能詩,善書法,工篆刻,尤精繪事。」還說:「嘗寫菡萏(荷花的花苞)一枝,半開池中,敗葉離披,橫斜水面,生意勃然,張堂中,如清風徐來,香氣滿室。」

  八大十一歲能畫青綠山水,十七歲為諸生。

 崇禎十七年(公元1644年),他十九歲,崇禎朱由檢吊死煤山,從此明朝亡了。為了記住亡國之悲痛,他組成一個奇怪的簽押,仿佛像一個「龜」字,這簽押便是崇禎吊死的日子--「三月十九」四字。於是裝啞扮。

 有一天,他突然在自己的門上,大書一個「啞」字,從此對人談話,不是做手勢,就是作筆談,絕不再開口了。如果話對頭,則點點頭,否則搖搖頭。對賓客寒暄以手招呼,聽人講古今事,心合處則啞然而笑,如此裝啞了好幾年。

 清順治五年(1648年),八大廿三歲,他棄家至奉新山中削髮為僧,僧名刃巷、傳綮,自號「雪個」。

 順治十年(1653年),八大廿八歲,又正式在耕庵老人那裡「正法」。卅一歲,隨其師去奉新蘆田建立「耕香院」,不數年稱宗師。

 順治十七年,八大卅五歲。數年,妻子亡故,有人勸他道:為了傳宗接代,是應該再結婚的。八大接受了這個意見,乃蓄髮謀妻,計劃再結婚。(見陳鼎《八大山人傳》)。大概這時候,山人既蓄髮又往往憤世裝佯顛,既由僧還俗,後又轉道。

 順治十八年(1661),八大卅六歲,與其弟迎母回南昌,蓄髮為道士,在南昌城外築青雲譜道院,自稱朱道朗,做了青雲譜主持。(見山人自撰《青雲譜志略.跋》。「……八大山人者,傷世變國亡,托跡佛子,放浪於形骸之外,佯狂於筆墨之間,後委黃冠,自叫良月道人,又號破雲樵者。」(周體觀《青雲譜道院落成記》)。

 但在清統治下,他的日子並不好過。這時,道院由其他同道經營,他則常到做和尚的老地方去,把自己說成為「喪家之狗」。四十九歲時,其友黃安平為他畫肖像,八大有題《個山小像》和自題詩,表白了身世境遇。他自題道:

  「生在曹洞臨濟,有穿過臨濟曹洞,有洞曹臨濟兩俱。非贏贏然若喪家之狗,還識得此人麼,羅洪道應。」

 中國禪宗有曹洞、臨濟、雲門、法眼等五大宗派,在各宗派之間壁壘峻嚴,相互排擠,相互扯皮,而八大由奉新為僧,又在耕庵老人那裡「正法」,又沒有數年稱宗師,這其中定在曹洞,或臨濟等宗派間穿來穿去的,所以把自己在這幾個宗派之間比為「喪家之狗」。這是他自我的譴責,山人由僧還俗而轉道,皆因山人的人生觀急劇的變化所致。正如邵長蘅《八大山人傳》說的「恐山人見復明無望,故皈歸佛法」。又佛法太消極又不如還俗,從出世到入世,瘋瘋顛顛皆含有殘酷的悲劇性,由此引起的瘋顛病就愈來愈重了。

 《留溪外傳》記載:

  「開始時困在地上嗚咽,接著便是仰天大笑,笑完,又提起一足而跳躍,跳完又痛哭,或挺著肚子而高歌,或手舞足蹈於市中。一日之間,顛態百出,市人惡其噪擾,醉之以酒,則顛止。」

 又據邵長蘅《青門旅稿》記載:

 康熙十七年,八大五十三歲,清廷以開博學鴻詞科編修明史,臨川縣令胡亦堂為修縣志清八大到臨川官舍作客,參加詩文會,另外胡亦堂企圖強迫八大參加一六七九年的博學鴻詞考試,這是清廷籠絡士大夫進入滿清的統治階層的手段。八大山人因不願屈從附和,終於發了狂疾。有一天便把僧服都燒掉,獨自走回南昌,一股佯狂地在酒店裡,戴著布帽,拖著長袍,鞋子破爛不堪,蹁躚大舞其袖子,在市上游蕩,一群孩子在他後面嘩笑,他完全發瘋了。一直到其侄子認識他,把他留在家裡,不久病才好。

 邵長蘅(1637-1704)還說他在南昌時,得北蘭寺僧淡雪的介紹,親眼見到八大。那時,山人約六十五歲,面孔微赤,下巴有少鬚。他與八大山人同宿寺中,夜間雨很大,大風幾乎把門窗吹得跳動起來,竹樹被風吹動聲如虎豹一樣在咆嘯,凄絕之聲,鬧得通宵沒有睡覺。邵長蘅想,如果山人遇到方風(宋浙江浦江人,字韶卿)、謝翱(宋長溪人,倜儻,有大節)、吳思齊(宋浙江永康人,後隱居浦江,字子善)等人,那麼四人一定抱在一起嚎啕大哭了。因為方、謝等人,均是愛國志士,當他們聞文天祥死,悲不能禁,三人曾在嚴陵釣台設祭文天祥,謝翱以竹如意擊石,歌招魂之詞,竹石俱碎,哭得非常悲痛,聯想到邵自己真是慚愧極了。

 康熙廿八年(1689)至廿九年(1690),八大畫了張《瓜月圖》,圖中題詩非常隱晦:

  「眼光餅子一面,月圓西瓜上時;個個指月餅子,驢年瓜熟為期。」

 這是什麼意思呢?有人說題詩中的月餅,有其隱喻之外,這是八大暗指元末反對蒙古人的奴隸統治,於中秋節以月餅後面貼上一小紙作為起義的信號。果真如此,那《瓜月圖》有如煽動性的傳單一樣剌向清廷。

 張潮《虞初新志》記載:

 曾有一個武人把八大扣留起來,逼八大畫畫,他無可奈何,就在廳堂裡拉屎,結果只好把他放走。他愛誰,恨誰,願意把自己的畫交送給誰,態度是很明朗的。

 邵長蘅《八大山人傳》還記載著山人不願為貴顯人作畫:「貧士或市人屠沽邀山人飲,輒往,往飲輒醉,醉後墨汁淋漓,亦不甚愛惜。然貴顯人欲以數金易一石不可得,或持綾絹至,直受之曰:吾以作襪材。以故貴顯人求山人書畫,乃反從貧士、僧、屠、估兒購得之。」

 康熙廿八年,八大六十三歲,自還俗後到八十歲去世,是他在生活、思想、藝術諸方面有著新的發展與開拓的重要時期。康熙廿九年,這年宋犖任江西巡撫,八大六十四歲,畫了一幅《孔雀圖》。石壁上題著詩道:

   孔雀名花雨竹屏,竹稍強半墨生成。
  如何了得論三耳,恰是逢春坐二更。

 在清朝的高級官員中,帽子後面都拖著用孔雀尾巴做的花翎,它標志著官的等級。「花翎」從一翎、兩翎到三翎,戴到三翎的官是最高的等級了。他畫裡的孔雀尾巴,正表現了三根花翎,這張《孔雀圖》正是有意諷剌像宋犖等清廷大官的。是諷剌那些奴才們對主子的巴結,而孔雀所蹲的下面站立不穩的石頭,正是指當時統治階級站不住腳有垮台的危險。

 此後,八大聲望愈大,更引起地方官府的注視。於是他深居簡出,長年浪跡外鄉,遨游四方。石濤致山人信中謂:「聞先生花甲七十四、五,登山如飛。」說明八大如此高齡而健在遨游。大約到他七十五、六歲,才定居南昌城東自署「寤歌草堂」中,並在此淡泊地度過晚年。直到康熙四十四年(1705年)初冬因病逝世,終年八十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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