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悲鴻(1895年7月19日-1953年9月26日),中國現代畫家、美術教育家。他也是中國現代美術的奠基者。江蘇宜興屺亭鎮人。
徐悲鴻自幼隨父徐達章習詩文書畫,1912年在宜興女子初級師範等學校任圖畫教員,1915年在上海從事插圖和廣告繪畫。1916年入復旦大學法文系半工半讀,1917年留學日本學習美術。回國後任北京大學畫法研究會導師。
尺寸約92.5*62.5公分
1919年赴法國留學,1923年入巴黎國立美術學校,學習油畫、素描,並遊歷西歐諸國觀摹研究西方美術。1927年回國,先後任上海南國藝術學院美術系主任、北京大學藝術學院院長。1929年移居南京,於國立中央大學(1949年在大陸更名為南京大學,1962年在台灣復校)任教。
1933年起在世界各地舉辦中國美術展覽和個人畫展。此後重返南京,擔任中央大學藝術系教授兼系主任。1946年任國立北平藝術專科學校校長,1950年任中央美術學院院長。曾任中華全國美術工作者協會主席。
在繪畫創作上,他提倡「盡精微,致廣大」,對中國畫,提倡「古法之佳者守之,垂絕者繼之,不佳者改之,未足者增之,西方繪畫可采入者融之。」擅長油畫、中國畫,尤精素描。人物造型,注重寫實,傳達神情。曾創作《九方皋》、《愚公移山》等寓有進步思想的歷史畫,所畫花鳥、風景、走獸,簡練明快,富有生氣,尤以畫馬馳譽中外,畫能融合中西技法,而自成面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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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悲鴻油畫藝術
徐悲鴻先生是中國現實主義油畫的開拓者、奠基人。中國油畫得以繁榮昌盛,為當今世界所矚目,與徐先生在油畫上的成就是一脈相承的。
徐先生旅歐攻研油畫,衝破資產階級學院派的藩篱,認真研究歐洲藝術的優良傳統,融會中國傳統繪畫技法,與中國實際相結合,開闢了中國油畫蹊徑。
徐先生油畫是建立在嚴格的素描基礎之上的,他認為:“研究科學以數學為基礎,研究藝術以素描為基礎,科學無國界,而藝術尤為天下之公共語言。”為此他所作素描數以千計。在油畫訓練中,他同樣重視臨摹前輩大師的作品,他認為:“寫生是觀察研究自然形貌(這是主要的),臨摹則是借鑒前人的方法,二者不可偏廢。”正確的素描觀,正規而系統的訓練方法,勤奮刻苦的學習態度,使他的油畫技術迅猛提高,追蹤前輩大師的足跡,望其項背,與歐洲鼎盛時期的油畫相媲美。
徐先生油畫的精湛技術,在於他繼承西歐古典藝術嚴謹而完美的造型傳統,並汲取印象主義對光、色的發現,使之完善地結合。
徐先生的油畫基礎訓練是通過大量嚴格的人體寫生進行的。他的油畫人體習作,造型嚴謹精確,動作姿態典雅優美,完全顯示出這位大師掌握了形體運動的優美規律。光和色的巧妙安排和運用,像詩一樣富有音韻感與樂律的節奏感。為了探求人體上微妙的色彩變化,他解開在人體上運用紫色和綠色的難題,使他的作品色彩斑斕、熠熠生輝,進入崇高的藝術境界。他不僅做到裸體模特兒外表的形似,還深入到皮下和肌膚裡層的描寫,顯示脈胳和血液的流動,赫然畫出有血有肉有生命的軀體。他繼續探求,傾注畫家的意想和情思,在他筆下的模特兒,表現出安謐、寂靜、深沉、含蓄、雋永、柔和、剛勁等多種崇高的美的意境。在我們欣賞大自然的美景中,曾見到過;在人生的旅程和現實的社會生活中,也曾見到過。可貴之處在於這種多層次的複雜感情和意境,能夠在人體作品中體現,這就可以理解美術史上的人體作品因何具有崇高的藝術價值,也是徐悲鴻的人體作品具有崇高的藝術價值之所在。
徐先生的油畫,重視“面向自然,對景寫生”和自我之親身感受,曾自謂:“因心驚造化之奇,終不願犧牲自然形貌而強之就我體式,寧屈吾體式以曲全造化之妙。”故其作品,以其形象之生動性、具體性和鮮明性,動人心魄。由於大師重視主觀感受與客觀存在的高度統一,其作品未有千人一面、千山一貌的弊端,富有強烈的生活氣息、時代感受和創新精神。
徐先生油畫色彩上的造詣表現在:其一,能洞察物象暗部色彩的差別,突破古典油畫以棕色或是素描深淺表現的局限,能畫出景物豐富細微的色彩感和響亮的透明感,他的色彩能發出共鳴與響聲。其二,不戴著別人的眼鏡觀察對象,而是真正打開自己的眼睛觀察世界,因此,其色彩能夠隨千變萬化的對象而變化,時有創新、時有發現,而不是以不變應萬變,這是通向創造與更新最可貴的技巧,是現實主義最基本的過硬功夫。他掌握了這套真本領、硬功夫,將油畫這一外來品種移植到中國土壤,為油畫民族化開闢蹊徑。其三,徐先生在油畫色彩的探求中,始終與嚴謹而完美的造型相結合,形與色的完美結合,其高難度的系數是很大的,而攀登油畫技術高峰必須克服這個高難度。其四,能夠敏銳地區分物象明暗交界線過渡到半調子之間的色彩細微變化,這個地帶的轉折變化是微妙的,又是光線轉折的脊樑骨,是決定物體質感和色感的關鍵部位,如不對之認真觀察研究、分析綜合,下一番苦功,是不能覺察和表現出來的。最後,他的色域寬闊,在人體膚色中,能夠大膽使用普藍、深紅、桔黃、檸檬黃等一類烈性顏色,這是罕見的。徐先生使用這類顏色畫人體,控制得宜,從未出現重複、雷同以及過火、太怯(俗氣)的弊病,仍能收到協調和諧、璀璨生輝之效,這是極其難能可貴之處。
高超而精湛的技術固屬重要,但崇高而精深的藝術造詣,最終取決於大師正確而認真的藝術觀和莊嚴肅穆的人生觀。徐先生認為:“藝術應該維護真理,藝術本身也應體現真理。”真正的藝術應是:“真宰上訴,感應上蒼,驚天地而泣鬼神。”藝術家應“窮造化之奇,探人生究竟,別有會心,乃產傑作”。徐先生篤信:“藝術上未歷苦境之人恆乏宏願,世界上最大藝術家,多願力最堅強之人,故能立大德,造大奇,為人類申訴。”
徐先生油畫的藝術價值,在於他的作品與時代的脈搏息息相通,與民族安危、人民禍福和藝術興衰休戚相關,他以堅韌不拔的毅力,為之奮鬥終身,故有歌頌高風亮節的《田橫五百士》,宣泄人民渴求解放的《徯我后》,激勵人民抗戰意志和決心的《愚公移山》,伸張正氣的《蔡公時就義》等作品問世。
徐先生油畫題材寬闊、形式多樣、作法深刻,既創作了氣魄雄偉、氣勢磅礡,洋溢著時代精神、人生正氣的作品,又創作了抒情即興的多樣性之作。雄偉悲壯、動人心魄的如《田橫五百士》,悲天憫人、感泣上蒼的如《徯我后》,脫穎清新、沁人心脾的如《玉簪花》,幽深哀怨、發思鄉之幽情的如《簫聲》、《月夜》;風景畫蒼莽浩瀚的如《黃山秋色》,明麗清澈的如《桂林風景》,瑰麗奇幻的如《喜馬拉雅山》;肖像畫如《詩人陳散原像》、《黃震之像》、《孫多慈妙女像》等則維妙維肖、栩栩如生,極盡傳神之能事。
徐先生油畫,數量上也是可觀的,人體習作二百餘及抗戰時期毀於戰亂中之精品四十餘,散失海內外私人手中的藏品,不可勝計。藏於徐悲鴻紀念館之作品,僅及百餘件。但其油畫技術之精湛,藝術造詣之高深,對中國油畫事業影響之深遠,已可見端倪。
學習、研究徐先生油畫,從中汲取營養,發展我國的油畫事業,使之趕上和超過世界油畫藝術的最高水平,實為筆者之初衷和夙願。
中央美術學院教授
馮法
一九八七年二月